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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KookV】田府闲谈

  

  

  【启】

  

  讲者约莫耳顺,提了鹦鹉笼子挂到边上,一旁那小儿便给他扇着风,他这便盘坐在凉席上抿一口浓茶。

  

  “咳——”捏着嗓门清了清,他接着翻翻眼又捋捋胡子,”咱们上次讲到哪了?”

  固定的开场白。

  “田府那少爷生得俊俏,不好诗文倒畅晓军书,可是深得田家老爷喜欢哪!”

  “得,”讲者半眯了眼又再点了头。”今天就开始讲那柾国少爷。”

  

  茶壶里烧开了水扑腾地给屋里染了雾气,小二端着点心垫着脚尖走,孩童干脆在前边席地而坐,或端庄或朴素的男女靠在桌边似听非听,窗边上那位拿了帽子盖在脸上的公子很是别致。

  

  【讲者】

  

  “上回是讲到,柾国少爷,晓畅军书,熟练枪法,这省事以来,也练了点诗词书法,虽说不精,却也能蘸点笔墨,我这在田府管事那些时日里,上门提亲的姑娘家可是络绎不绝!”

  讲者方才语气激昂,至此却忽而“啧”地一顿,摇头晃脑得还掺着些失落的神采。

  他沾了口茶水,又扬起了头,边理着胡须边叹了口气。

  “可少爷他不晓得风月,老爷看他还未弱冠,便也没想逼着他这事。”

  

  小二提了水壶沏了茶,这屋里除了讲者再没别人说话,要说谁会不对田少爷的情事好奇呢?

  鸟笼里的鹦鹉左右跳了两下,啄了口水偏了脑袋。窗边上那公子揭下帽子又趴在桌上,慵懒的模样看起来兴致缺缺。

  讲者挑了眉,环顾四周,再往前伸长了脖子,瞪着眼睛还压低了声音,像是怕了这声音被更多人听去。

  “到这便不得不提那位金小少爷,咱们就先来讲讲那金家的事。”

  

  【金家】

  

  要说金家,其实老一辈辉煌的时候也能和田府相当,两家交往也素来友好。可这金老爷身子渐弱,金家也就慢慢败了阵势。

  而这年轻一辈里吧,金大少过惯了好日子,蛮横无理,挥霍度日,二小姐大家闺秀,可过于温婉,小少爷机灵可爱,最得太婆喜欢,可无奈年纪太小,也担不了重任。

  太婆给小少爷取了安康富贵的意,亲自给他起名叫泰亨,也就爱带这小少爷去戏园子,有时候也由着他披了红袍点了朱红上台嚎上一两句。

  哪知道这金大少,不止蛮横无理,还丝毫不讲手足之情。他不满太婆对金泰亨的偏爱,想着法子让金泰亨出丑,甚至仗着得老爷子宠护,在弱冠那年当着酒席给金泰亨拢上戏服,说是不让扫兴非逼着他唱了句:

  “我本女娇娥,不是男儿郎。”

  

  大少爷那晚酩酊大醉,大笑自己这弟弟原来是断了袖,风言风语传了出去,终于如了他大少的愿,让他这弟弟在俗人眼里落成了笑话,金家也堕得更加窝囊。

  这金老爷身子一天不如一天,金家早已是入不敷出,而这大少竟还迷上了赌博,转眼输走了全部家当,抵了宅院,逼得二小姐签了卖身契,还差点把金泰亨送进了梨园。

  太婆千方百计把这流言加身的小少爷拖给了田府,田老爷瞅着以前的交情,又实在看金泰亨可怜,便好心留下了他。

  金家小少爷这才便脱了身,混进了田府,还成了田柾国的兄长。

  

  【讲者】

  

  讲者此时面露鄙夷,金泰亨这少爷出身的人在他眼里好似只是寄人篱下的乞丐。

  “你说这金小少爷,出了这事却没个担当,躲在田府过着好吃好喝的日子,真是和他家老爷一样的怯懦啊!”

  有人掩面交谈,也有人颔首同意,窗边那公子显得不耐烦,撑着脑袋的手已经换了好几次。

  “更不得了的是,这小少爷似乎还会些大少爷的蛮不讲理,明明他长柾国少爷两岁,却让柾国少爷像待贵客一样待他,这可真让人看不下去!”

  

  【田府】

  

  金泰亨是被田老爷接去田府的,下人们列做一排,悄悄显出来的眼神虽说不让人舒服,却也混了些惊叹。

  毕竟金泰亨已经退了男孩的轮廓,虽说稚气尚存,但像是墨干干净净晕染开的气质倒是十足吸引人。

  

  田老爷把他带到田柾国面前,介绍说着这位是金泰亨,是你今后的兄长。

  金泰亨比田柾国年长,的确是比得田柾国高上一些,可相比田柾国在训练场长大,他这也能算得上是娇生惯养了,身子骨相较来小上了一圈。

  田柾国跟他伸出手的时候,他还有些怯得呆了两秒,大概是他那双眸子里的委屈波荡得让人心怜,严于礼节的田老爷也没怪他怠慢,只是让田柾国带他去房里休息。

  

  金泰亨一言不发,田柾国只是伴他左右,跟他说了两句府上的规矩,见他只是拘谨地点头,自觉气氛严肃,便换了轻松的话题。

  “我的房间就在对面,哥哥要是觉得无聊,随时可以过来找我。”

  “我可以带哥哥一起去训练场,哥哥太瘦弱,会容易生病的。”

  “今晚欢迎哥哥来田府,父亲搭了戏台。”

  金泰亨绊了脚,田柾国慌忙扶住他,那一手便能挽住的腰肢只让田柾国觉得这位兄长真是过分瘦了。

  “我,我不喜欢看戏。”

  他推开田柾国得不着痕迹,温柔又礼貌。他声音低沉,在田柾国听来鼻音混得很浓,不知道他是感冒了或是怎样。

  金泰亨跟田柾国道了谢,便进了屋,给田柾国感觉有些沉闷。他分明听说,这位古灵精怪好相处的金家小少爷,是最爱跟着太婆听戏了。

  

  【讲者】

  

  “我先也是觉着,这金家小少爷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,腼腆些不足为怪,可田老爷这亲自为他搭了戏台,如此大动干戈,他这一句“不喜欢看戏”,可真是负可柾国少爷一番苦心啊!”

  讲者使劲拍了拍手,那愤怒程度只差没捶胸顿足,白胡子花花翻了上去又捋下来,胸口还起伏了好久,趴着的孩童还赶紧上了前去给他拂了拂背。

  “我们少爷哪受过这种话,从小到大他在田府难道不是呼风得风,唤雨得雨?怎么到了这金家少爷手下还得谦让三分?”讲者又饮了一口茶,”可这金少爷似乎还极不领情,柾国少爷越是对他礼让,他啊,便越是过分!”

  

  【金小少爷】

  

  金泰亨对周围熟悉得还算挺快,他本就讨人喜欢,加上不摆架子,来往之间和谁都挺玩得来。

  

  只是除了田柾国。

  

  他倒也不是讨厌田柾国,他怎么进了田府他自己心里极为清楚。他也不是忌惮田柾国,田柾国对他如何,他心里也明白得不得了。

  

  田柾国待他甚好,训练那时就只对他松懈,开小灶这事也就数他最多。

  田柾国本不爱诗书,却也会顺着金泰亨编些天方夜谭的词句,他其实也不爱甜食,却总会给金泰亨带回点他喜欢的糕点。

  巷道街市卖的东西田柾国向来没兴趣,可这金泰亨来了以后,三天两头往他房里添置些小玩意。

  田柾国若要张口说话,十句里有八句离不开哥哥,就连家里那只嘴笨的鹦鹉,也都能把“哥哥”这词学了去。

  

  金泰亨与田柾国并排走着的时候,也挺想平常般与他勾肩搭背,可每每这时候又总多了些想法。

  正当年少时,这般处境让他多少有些顾虑,怕是被人说是高攀,又怕是被人说是争宠,更怕俗人口中的恶言让他这成了别有企图。

  他在田老爷面前不敢像是在太婆面前那样撒娇,不敢听戏的时候跟着摇头晃脑唱两句,他坐的乖乖的,甚至连菜都不敢夹。

  田柾国越是想靠近他,他便越是觉得担忧,这担忧搞得他心神惶惶,甚至田柾国碰着他的肩他都会紧张地跳起来。

  再后来他便总是和田柾国隔着距离,连衣袖都不敢碰一碰。

  

  兴许是年纪相仿,田柾国对要和金泰亨亲近这事反而执念愈深。金泰亨对他的礼貌带着点谦卑,摆不起兄长架子,让田柾国对他也没有那份拘谨。

  

  那天田柾国和金泰亨从训练场回来,听见紧闭了门的大院里传来了铜锣的声响。

  

  “我听说哥哥会唱两句戏曲?”

  田柾国分明看到金泰亨眼里闪过了些惊慌,他却还是乖乖点头。

  有些唯唯诺诺的意思,田柾国不喜欢那样,金泰亨对他还是疏远了些。他想着要让哥哥和他快快熟悉起来,可哥哥却总是把他躲着。

  他又不会吃了哥哥。

  

  “哥哥能唱给我听吗?”

  

  金泰亨的眼神忽闪了好多下,最后撇了嘴,再扯开笑,”那柾国要给我准备戏服啊。”

  他笑起来的模样很特别,嘴角咧得圆润,露出整齐的牙齿,却怎么得让田柾国觉得晃眼。

  “哥哥,就只唱给我听便是。”

  听了这话金泰亨表情放松了不少,这也是他第一次下意识地拉住了田柾国的手臂。

  “那,你要答应我不告诉别人。”

  

  【戏】

  

  田柾国给金泰亨准备了戏服,还特地请了戏班给他点了红妆。

  田柾国平时其实不听戏,这家伙他一听就睡着,金泰亨来的那日是他第一次认真看完了一整台。他以为金泰亨喜欢,所以只当做了是拉近金泰亨的机会。

  可金泰亨并没有这么认为,他把这看得比他大哥让他唱那一句词还要慎重。不知怎的他怕在田柾国面前出丑,想着要在他面前这般,竟有些姑娘家的害羞。

  他其实嗓音低沉,并不适合唱女角,可他以前胡乱嚎着的戏曲,一来二去记得最清楚的竟然只有虞姬。

  

  那天田柾国把金泰亨带去了湖上的凉亭,那处通常没人,弧光满溢的时候,有了雾气,也是微凉。

  两人喝了酒取暖,金泰亨也借着酒壮了胆,想着点着的灯也照不明朗,便闭上了眼凭着记忆把儿时那些琐碎的词都给拼了凑了唱出来。

  没有铜锣鼓点,光凭他胡乱清唱着,倒也还另有韵味。

  

  “我本女娇娥——”

  到此金泰亨一下住了,睁开眼看着田柾国正撑着脑袋把他看得细致。他眉头一皱,干脆坐到了凉亭边上,仰头又尽了一杯酒,再借着酒劲把杯子丢到一边。

  “我本男儿郎。”

  他蹙眉的眼神里,既有被酒气弥漫的醉意,还有不深不浅的一点脾气。

  田柾国走去他身边,看他被描得更细致的五官和朱红色的唇缘,他脸颊有绯色,不知道是上了妆或是饮过酒。

  往他靠近了些,手臂收紧了他宽大的戏服终于揽住了他的腰,除了那双漂亮的杏眼,他似乎和白天的金泰亨不是同一个人。

  

  像是会勾人魂魄的鬼魅。

  

  田柾国突然记起偶然从人口中听闻的关于金家的二三事,看看面前的人染了睡意的神色,竟希望那不是什么谬误。

  

  【讲者】

  

  “要说柾国少爷,对金小少爷可是关怀备至,这金少吧,桌上菜不自己夹,偏让柾国少爷帮他,少爷也心善,什么好的尽给了他,”讲者摇了摇头,看样子是极为不满。”这金少啊,心里挑食嘴上又不说,我看柾国少爷给他挑了好多次豆子!他这来了田府啊,有柾国少爷亲自伺候着,人真倒是福气了不少。”

  众人唏嘘一片,或是感叹着这金小少爷不知好歹,或是觉着这柾国少爷人善心宽。

  “啧~”

  那公子不乐得咋了嘴皮,抓了小二端上来的杏仁酥,咬了一口便又把帽子给扣在了脸上。

  

  “这外面,总传着有关金少蜚语,本是对田府没多大影响,可这柾国少爷对金少越发得好,总有小人拿来谈论,说这金少给柾国少爷下了蛊,迟早毁了田府。”

  “这本是无稽之谈,老爷边想着让柾国少爷早些成家,顺便也好断了传言,结果婚事还没谈成,老爷倒先想保了金家二小姐。”

  讲者一合了他的折扇,这处大概出了转折。

  “我心里还没猜透老爷这番举动是为了什么,你猜怎么着!”他又一撩袖子,再哗得开了折扇,”二小姐先给人带了出来!”

  

  【金二小姐】

  

  醉酒次日,田柾国与金泰亨一起在同一张床上醒过来。

  

  他们自是没做些什么。

  金泰亨只是趁着醉意揽着田柾国的颈项说了一肚子话。

  

  “我从不讨厌柾国的,我也喜欢听戏。”

  “可是我不大会唱,我怕柾国会不喜欢。”

  “柾国待我真好,比我那大哥哥还好!”

  

  他那戏子妆容在脸上晕开,就好似点了色染得刚好的国画。他喃喃梦语,声音就在田柾国耳朵边上化了开。

  胸膛那像是戏曲进展到高潮的鼓点一个劲击打,田柾国没来得及问金泰亨那断袖的传言是真是假,只是把他那晚的春梦记得清晰。

  

  自此两人的关系发展得有些奇妙,金泰亨终于不再对田柾国畏手畏脚,这作为弟弟的田柾国对作为兄长的金泰亨竟是宠溺得不行。

  这大是件好事,却因为缠着金泰亨的恶言而猜疑四起。

  

  田老爷那日刚遛了鸟回来,一边给那竹笼里的鹦鹉投鸟食,一边好似不经意地说着让田柾国考虑娶妻成家。

  

  “可泰亨哥哥都还未娶。”

  田柾国只是这样回答,可这金少爷的婚事哪里是田老爷能顾及的?

  “过些时日我会把金家二小姐接出来,”田老爷合了鸟笼,又擦了擦手,”那时便好再安排泰亨的事情。”

  

  田老爷是想借着金二小姐的名来为金泰亨做安排,田柾国又怎会没看出来?

  田府名声远扬,若是能把二小姐带出来固然是好,只是——

  田柾国可不想金泰亨受到田老爷的牵制。

  

  “听说吴家少爷有心追求二小姐。”

  田柾国给金泰亨屋里送去了杏仁酥,为他打开窗户通风那时候再侧眼瞥了他的神情,又继续说道:

  “二小姐似乎是与吴公子两情相悦,可这吴公子不够果敢,迟迟未做决定把小姐给带出来。”

  金泰亨嚼了两口酥饼,思索着连馅儿掉了出来也没顾及。

  “但若是二小姐被别人接走,过的日子可能不会好啊。”田柾国为金泰亨掸了衣服上落下的渣滓,再坐在他身侧,”哥哥不然,我们一起把二小姐接出来吧。”

  金泰亨也无需多想,田柾国要做对他姐姐好的事情他怎么会拒绝?

  见金泰亨点了头,田柾国立刻放下了刚才试探的谨慎模样,伸手为金泰亨抚了嘴角的饼屑,又往他靠的近了些。

  “那我还想要问问哥哥,”田柾国把头低下,顿了片刻,又再抬起来,”哥哥可有想过,娶妻成家?”

  金泰亨停了咀嚼,眨了眨眼再扭头看着田柾国,鼓着腮帮子半天也不回话,像是想从田柾国眼睛里找到些什么。

  倏尔田柾国突然抬起嘴角:”我这次可算是帮了哥哥的忙吧!”

  金泰亨迟钝地点了点头,没弄懂田柾国的意图,只觉得他眼睛里像是装着万家灯火。

  “等我那时,再向哥哥讨个奖赏。”

  

  也不知道田柾国耍了些什么伎俩,几天后便听着吴家少爷将二小姐风风光光娶进家门。

  这边田老爷丢了计策焦头烂额,那边公子小姐已择了良辰吉日,花前月下,洞房花烛。

  

  二小姐的婚宴上张灯结彩,田柾国与金泰亨都换了新的红衫,看着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,喜庆之意染了眼,浅酌了三两杯,等离开了酒席的时候夜色正浓,两人都无睡意,便又相邀再去了凉亭。

  这时日不知谁给挂上了红灯笼,点上了一对红烛放在石桌上,外头那家放着爆竹烟火,传过来声响不大,也算静谧得怡人。

  

  “哥哥。”

  金泰亨今日的嘴唇全是因酒辣得微红,醉意不及那一日却也迷糊得恰好。田柾国将手覆在他手上,他指尖有些微凉。

  “你说,我们这般,以亭为房,花火明烛,红灯月影,能不能也算是洞房花烛?”

  金泰亨在旁边抖了抖肩膀,笑得吭出了声,他收了手再与田柾国握住,又轻轻叹了口气。

  “柾国啊,”

  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得撩人心弦,田柾国侧过脸却发现金泰亨也正看着他。

  “洞房花烛不单是这样的。”

  “那哥哥要如何?”

  金泰亨动了动唇没出声,却也只是笑了笑别过了头。烛光打在他脸上影了些暗处,这般棱角分明就如那日上了妆一似的。

  

  田柾国抽了手,在金泰亨疑惑的间隙搂住他的腰,慢慢靠近了他的嘴唇,冰凉又湿润,带着酒气。

  它们触碰,再磨蹭,宛如红烛的焰火交织又分离。

  

  这般可算是洞房花烛?

  今夜便是了。

  

  【讲者】

  

  “那金少或许真是给柾国少爷下了蛊!老爷没法管金少成不成婚,少爷便以此为借口拒绝了所有婚事。”讲者惋惜万分地叹了气,”一直到我这离开了田府,少爷对此还只字不提,我这放心不下少爷,偶尔听现在的下人们说着——”

  讲者声音戛然而止,屋里这时候又进来了位少爷,面容俊俏,眉宇不凡,他张望四下又径自走去窗边,摇起了趴着的公子,动作温柔地揭了他的帽子又把他拉起来,付了小二茶水钱便说笑着离了屋。

  讲者端着折扇的手僵了片刻,话也停在这不再继续,只听得门口还传来两人渐远的交谈:

  

  “哥哥怎么跑来听这啊!”

  “我本来想听听你的事,谁知道说的是这事啊!你说,我是真有管事说得那么无理取闹吗?”

  “管事能知道些什么,哥哥这哪能叫无理取闹?”

  “那你说,我是不是真的会下什么巫蛊?”

  “哥哥不论下不下蛊,我不都在这呢。”

  “那我唱那出戏,是不是真那么不好听?”

  “好听呢,我不是都只听得了你唱呢……”

  

  那公子的声音低沉了些,语气里听得出些俏皮味,那少爷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掺了蜜糖,灌满了宠溺又暖又清甜,旁边那只学舌的鹦鹉忽然张嘴叫了起来:

  “哥哥,哥哥!”

  已是听不见了两人的声音,讲者这才又晃动起折扇,目光停在门口迟迟收不回来。

  

  “都听说了些什么呀!?”

  前排的孩童等得不耐烦,催促着讲者快些接下去。讲者放了折扇,长舒了一口气又再喝了口茶。

  鹦鹉那叫声有些聒噪,讲者顿了好久才终于启唇。

  “听说柾国少爷还是不问风月事,他与金少还和以前一般,形影不离的好哇。”

  

  【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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